字節跳動的財務數據透露了哪些信息？
【資料圖】
作者丨鉛筆道編輯部
這是一枚深水炸彈：近日，字節跳動的財務數據被披露了。
據《華爾街日報》報道，字節跳動向員工分享了一封絕密文件：2021-2021財年的業績報表，以及2022財年Q1報表。目前，字節對文件的真實性持“不予置評”態度。
據鉛筆道了解，字節此前也有過慣例：企業文化推崇“公開透明”，有向全體員工分享機密文件的習慣，并且所有人都能看見高管的戰略，包含張一鳴。
此次報表的披露，進一步暴露了字節的業務風險。
早在今年8月，鉛筆道曾做過分析，字節業務有三大風險：1、步子邁太大，未來幾年有資金崩盤風險；2、基因錯配，多數業務的一把手缺乏類似經驗，新業務暗藏風險；3、不講究天時，愛用并購創造天時，并購業務暗藏風險。
（見鉛筆道此前文章字節跳動買婦幼醫院：暴露三大隱患）
此次報表公布后，鉛筆道更加確信三大風險的客觀存在。
先總結一下文件的核心內容：2021年，字節營收617億美元，凈虧損849億美元，運營虧損71.5億美元；2022年第一季度，營收183億美元，當期凈虧損為47億美元，與去年同期的291億美元下降約84%；至一季度，字節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426億美元，環比增長85億美元。
綜合評價：字節的營收一直持增長態勢，但虧損也一度曾增長態勢，在2021年到達頂峰，2022年感受到壓力勒緊褲腰帶，第一季度結束時頗有成效。
由此可見，字節的資金風險客觀存在，并且不小，壓力最大的是2021年。
2021年，字節到底虧了多少？報表凈虧損為849億美元，運營虧損為71.5億美元。這兩個數字都不能客觀衡量字節的“真實虧損”。
首先不能看849億美元的凈虧損。
這849億美元的虧損中，包含了756美元億可轉換證券的市值變化。這一部分不涉及現金，可以暫且刨除。比如A在字節估值500億美元時投資，而今后者估值漲到了1000億美元，A因投資賺了300億美元，字節卻因此要計300億美元虧損。
其次也不能看71.5億美元的運營虧損——這只是主營業務虧損，未包含非主營業務。
相對合理的虧損數字應該是93億美元，即845億美元凈虧損減去756億美元。
實際與現金相關的虧損只多不少，比如對外投資并購。2021年，字節累計對外投資的金額便達393億元（僅計算公開披露），而根據目前所掌握的資料，該部分支出不確定是否計入“93億美元虧損”中。
這意味著什么？2021年，字節的現金及等價物約341億美元，如果維持當下節奏，最多3.6年虧完。實際的情況，大概率堅持不到3.6年——未來1-3年，字節還有大量隱性支出。
首先是“老股回購”。字節創業10年，雖已達到超級獨角獸階段，但據官方披露，目前并沒有上市計劃（2022年9月）。股權投資基金周期5-12年，如果字節還不上市，就會面臨回購老股的壓力。
據鈦媒體APP透露，今年9月16日，字節正計劃首次回購老股，資金不超過30億美元——而這只是開始。過往10年，字節累計融資金額突破2000億元。
雖然對于多數股權投資而言，公司并沒有回購義務（除非簽訂特殊協議），但對字節而言也是一個風險。可以想象，一個融資2000億元的公司不上市+不回購，對于其投資人而言，是一個多么難以想象的災難。
其次是新業務的長期投入。據鉛筆道了解，字節的虧損業務遠遠多于盈利業務。目前6大業務中，大概率只有抖音具備盈利能力。
TikTok去年營收140億，占總營收3.9%。TikTok還處于野蠻擴張階段，獲客成本較高，盈利的可能性很小。據SNAP首席執行官Evan Spiegel透露，TikTok的橫空出世“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”,全球沒有哪家初創企業能那樣拼命砸錢獲取用戶。
其余的新業務盈利概率更小。
游戲業務去年營收約67億，剛剛起步；飛書屬于to B業務，發展周期天然比to C長2倍以上——據鉛筆道觀察，一家to B公司的盈利周期至少5年以上，而飛書成立6年，大盈利的可能性很小；火山業務也屬于to B賽道，面臨的問題與飛書類似；大力教育主要業務已經關閉。
依據字節的擴張邊界，不盈利的業務還有更多，但就主營業務而言，已有80%的主營業務缺乏盈利能力。對于資金壓力而言，這是一項巨大的隱性挑戰。
因此，字節2022年啟動剎車是對的。第一季度已經取得成效：營收183億美元，凈虧損47億美元，虧損率為-25.68%。這個成績有所收窄，但仍有風險——全年虧損額可達140億美元，對于其400億美元的現金池而言，壓力仍是很大。
今年8月，字節CEO梁汝明召開內部會，提倡“利潤為先”，大幅降低未來兩年的招聘計劃——這也側面證明：字節2022 Q1的調整雖有成效，但并未達預期。
但鉛筆道認為，該風險（資金）會越來越小，原因有二：1，字節目前尚處于資金充沛階段；2，高管已經意識到“野蠻擴張”的危險性。
除去資金風險，字節還有兩大其它風險：1，基因錯配，多數業務的一把手缺乏類似經驗，新業務暗藏風險；2，不講究天時，愛用并購創造天時，并購業務暗藏風險。
對此，鉛筆道有兩大建議：1，嚴苛設立新業務增長目標，業績不達標超過10個月時，隨時準備替換“頭狼”；2，在“瘦身”計劃到達預期之前，降低投資并購步伐，減少擴張新業務，把資金用于“老業務”，增強其盈利能力。
在快速擴張時，字節提倡的是OKR。而今到了“快速瘦身”時，鉛筆道建議其提倡KPI，用KPI淘汰低價值員工及業務，快速提高人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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