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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前須知:本小故事完全私設,與官方故事無關。背景設定請看該視頻的簡介。
“這場又是圣騎士將軍的勝利!”隨著主持人的宣告,被打掉武器的參賽者灰溜溜地跑出了競技場。王國十年一度的競技大會已經臨近決賽,這一次的奪冠熱門自然是那名一頭白發,英勇無敵的圣騎士。雖然比賽十分順利,她仍然為此煩惱。不是為不能奪冠而煩惱,而是為該不該奪冠煩惱。參賽者中的一名是她的下級,衛戍隊的隊長阿爾伯特。他自入伍以來日日勤勉,一路摸爬滾打,從小兵做到了現在的職位。這不是和自己一模一樣嗎?她想。回想起以前的辛苦奮斗史,尤其是為貴族賣命的那段時光,她少見地露出了苦笑。也因此,她深知阿爾伯特的不易。目前她和阿爾伯特都是全勝戰績,如果繼續這樣下去,決賽就會是她和阿爾伯特的對弈。這是一次非常好的展示他能力的機會。故意輸掉?未免太明顯。全力以赴?又不太對得起他。她無奈地撓了撓頭。順其自然吧,萬一我最后真打不過那小子呢,她想。……決賽日到來了。“雙方戰士都已入場了!我左手邊的是萬眾矚目的圣騎士將軍艾格妮絲,在這次大會中未嘗敗績!我右手邊的是圣騎士將軍手下的衛戍隊長,本次大會最大的黑馬阿爾伯特,他同樣擊敗了無數對手,站到了圣騎士的面前!王國的同胞們,我們今天將要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!究竟是將軍大人不負眾望,擊敗阿爾伯特,贏得冠軍腰帶,還是阿爾伯特更勝一籌,打敗我們仰慕的圣騎士,奪走冠軍腰帶和第一勇士的稱號?現在,比賽開始!”主持人話音剛落,阿爾伯特便擺出架勢:“將軍,不必放水,來吧!”“讓我看看你的能力!”艾格妮絲握緊劍柄,將那些煩惱暫時拋到腦后,進入了狀態。“嗖!”阿爾伯特先發制人,一步躍出,轉瞬便到了艾格妮絲面前,一劍揮出。她立劍格擋,順勢將劍一斜,將阿爾伯特的劍卡在一邊,一記肘擊打在他的臉上。阿爾伯特硬吃下這一擊,借力將她甩開,用盾牌猛擊艾格妮絲。她沒有料到這一招,只能用手臂擋下,碰撞的沖擊震得她發麻。阿爾伯特繼續追擊,又一劍揮來,艾格妮絲躲閃不及,手臂被劃開一條口子。艾格妮絲眉頭一皺,看來他是為此戰做足了準備。她也沒必要放水了。她的身后亮出一雙潔白的羽翼,那是神圣的賜福。她在這場大會上第一次使用神圣的力量。她沖刺而上,盤旋到阿爾伯特身后,帶著如同獅鷲的力量一劍劈下。阿爾伯特與地面的石塊一同被打飛出去,重重倒在地上。他掙扎著起身,擦了擦嘴角的血,將破損的劍插在一旁,拔出了備用的劍。來回十幾合,阿爾伯特的攻擊被盡數擋下,而艾格妮絲的攻勢讓他有些難以招架。又一記猛擊被艾格妮絲閃掉,他失去平衡,露出一片破綻。艾格妮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。她一劍刺出,直指阿爾伯特,準備結束比賽。他一驚,在空中的時間只夠他做出一個動作。他來不及思考,急忙將手中的劍丟向艾格妮絲。她迅速變招撇開飛劍,反而讓自己門戶大開。即便如此,阿爾伯特已經沒有武器,只需再一招,勝負便分。她也這么想。阿爾伯特憑著投出劍的力量穩住平衡,在空中抓住一旁插在地上的武器——他之前丟下的劍——又以劍為支點轉換方向,在落地后一腳蹬出,拔出劍便飛刺向艾格妮絲。她看著這把破損的劍靠近自己,但已經來不及防御。破劍亦能取天使性命。“唔……!”劍貫穿了她的腹部,鮮血噴涌而出。她吃痛跪在了地上。勝負已分。全場歡呼著阿爾伯特的名字。他贏了。圣騎士被扶下場治療,而他被簇擁著上了頒獎臺。“真是精彩的反擊!讓我們恭喜阿爾伯特!新的第一勇士!新一任冠軍腰帶的主人!”鮮花與歡呼響徹競技場,以他為中心盤繞在國都的空中。與歡呼的觀眾相反,阿爾伯特眉頭緊皺,盯著圣騎士下場的方向。……散會后的后臺走道。昏暗的燈光照在阿爾伯特的腰帶上,折射出閃閃金光。他在前往醫療室的路上。艾格妮絲剛處理完傷口,便在門口碰見了他。“唷,打的真不錯。我正準備去祝賀你呢。”“將軍,你——”“我的傷?沒事的,這點傷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,最快明天就能痊愈。”“不是,我——”“哦對,我還沒祝賀你呢。恭喜啊,小子!”“我根本沒有可以贏的打算。”“啊?那不是更應該祝賀你了?哎呀,我其實也沒有那么強,那些人總是對我有太高的期望,其實我——”“你放水了。”“其實我——哈?你說什么?”“你放水了。”“……你看出來了?”“嗯。”“怎么看出來的?”“你明明可以用金屬化輕易擋下我最后的攻擊。”“……你怎么知道我有金屬化的能力?”“你用這一招救過我的命。”“……”她收回糊弄的表情,正了正臉色,將手放在他的肩上。“阿爾伯特,這個國家靠那些貴族是沒有未來的。競技大會只是一個媒介,向他們展示你的能力的舞臺。如果……未來我不在了,你需要扛起大旗。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。”“那這條腰帶……”阿爾伯特將手伸向冠軍腰帶,想將它交給艾格妮絲。“這本就是屬于你的東西,收下吧。”她邁開腳步,向出口走去,“沒有這條腰帶,在他們眼中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她走到他身后。“下一次我就不會放水咯~當然,還有機會的話。”她轉頭罕見地笑了笑,走出了廊道,留下阿爾伯特在原地低頭沉思。他的眼前,是那條閃著金光的腰帶。……國都接近淪陷。王國的軍隊無法抵抗惡魔的火焰和眷屬。阿爾伯特臨危受命,成為新一任的將軍。國王親自授予他一頂金冠,象征著王國最大的榮耀。他知道這不過是貴族讓他替他們送死的手段,但他也無法拒絕。現在他是王國的頂梁柱。巨龍又一次噴出熾熱的火焰,焚盡了接觸的一切。阿爾伯特孤身站上城墻,城墻下是無數惡魔的眷屬。他高舉長劍,指向遠處的惡魔。決斗的邀請。巨龍停下了屠殺,撲打遮天的翅膀,降落在這個不知畏懼的男人眼前,張著它駭人的巨口,隨時準備用火焰吞噬他。他毫不動搖。巨龍不再吐息,而是轉身飛向國都的中心。那是競技場的方向。她,現在應該叫祂,接受了決斗。可能是出于羞辱敵人,可能是出于單純的享樂,也可能是出于祂這具身體的意愿——如果還有的話。總之,祂接受了。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用他的命換國都百姓的命。這是他一生做過最劃算的交易。接下來只是全力赴死罷了。巨龍臥在競技場的邊緣,注視著圓形場地的中央。一身青黑色鎧甲,手持劍盾的阿爾伯特矗立在那兒。他等待著對手的入場。入場隧道回響的腳步聲越來越大,祂的身形從黑暗中逐漸浮現,最終站定。他對這副容貌再熟悉不過,又十分陌生。白色的短發,時常夾雜著塵土,那是她在前線指揮的痕跡。現在沒有了。發絲間殘留的是物體燒盡后的灰燼,隨風飄散在空中。細長的眉毛,通常是向內傾斜的,那是她威嚴堅毅的體現。現在沒有了。舒展的眉毛,沒有一絲情感波動的體現。淡紅的嘴唇,曾經在它們之間說出無數鼓舞士氣的詞語,吐出不少冷笑話,也自嘲過自己缺少的幽默感,甚至偶爾還能看到嘴角向上輕揚,那在以前可是稀有事件,他也只見過兩次。一次在競技大會之后,一次在她出發前往邊城之前。現在沒有了。毫無血色的雙唇禁閉,好像它從未張開過。黃色的雙眼。它們一開始并不是黃色,但在她受到賜福之后便是這神圣的黃色。無論何時注視她的雙眼,都能感受到一股能量在其中涌動。堅毅的眼神仿佛要將你刺穿。它們在黑暗的夜晚閃閃發亮,是漆黑世界中的火把。現在沒有了。暗紅色的眼睛如同現在的天空,陰暗而壓抑。它們注視著阿爾伯特。他擺出戰斗姿態。巨龍仰頭一聲咆哮,他便踏出腳步。一劍揮出,被擋下,他吃下肘擊。借力甩開,盾猛撞,祂擋下沖擊。他在祂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。一切似乎和那場決賽一樣。只是沒有觀眾,他面對的也不是真正的她。祂張開雙臂,赤紅色的羽翼一同展開。惡魔的犄角從雪白的頭發間冒出。祂將劍插在地上,徒手一步一步走向阿爾伯特。阿爾伯特連續攻擊,卻被祂盡數閃開。祂突然伸出手,握住阿爾伯特的劍身,惡魔之焰狂涌而出。他全力抽出劍,用肩膀撞向祂,祂后退幾步,調整了站姿,那雙紅色的眼睛盯著阿爾伯特。他將已經熔化的劍和盾牌一齊丟下,拍了拍被燒得焦黑的肩甲,重新擺好戰斗姿態。祂向巨龍使了一個手勢,巨龍便拋下一把長劍。一把完好的、鋒利的劍。他接住長劍,面前的祂也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劍。“公平對決是嗎。”阿爾伯特沒想到這一出。說是公平對決,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力量正在不斷增長。他一直是弱勢的一方。金屬碰撞聲在空蕩的競技場內回響。兩柄寒光飛舞著,刻畫戰斗的藝術。一柄是守護的堅定,一柄是背叛的哀傷。劍舞暫歇,阿爾伯特大口喘著粗氣。他只是擋下對方的攻擊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量,而對方一直都從容自若。更甚的是,不知何時,祂奪下了阿爾伯特腰間的腰帶。“那是我的腰帶!!”他瞪大眼睛,咬緊牙齒。祂拿著腰帶端詳,如同沒聽到阿爾伯特的怒吼一般。他趁機沖刺一擊,卻被突然升起的火墻封住,又被一腳踢開,撞在結實的地面上。他扶著劍艱難爬起,一注鮮血從嘴角流下,滴在碎裂的地上。祂將腰帶扔到身后,挑釁似地瞇起眼,將劍尖指向阿爾伯特。這是終結戰斗的信號。祂只是揮出幾道劍風,便扇得阿爾伯特險些跌倒。他全力沖鋒,躲開迎面而來的劍風,再一次來到祂的面前。他屏住呼吸,注意力集中在對方的劍上。祂的劍勢不可擋,劃向阿爾伯特的胸膛。他的胸甲被硬生生劃開一道口子,甚至整個被帶著扯下。他看準時機,用劍撐地,借力躍起,收起腿,踏在祂的劍上,騰向空中。帶著重力,他的劍重重向祂刺下。祂仰身揮出劍氣,同時形成了一道火焰的屏障。火焰撲面而來,他無法透過這熾熱的紅色判斷劍氣的方向。想要避免被劍氣擊中,唯一的辦法只有側身落地,也意味著放棄這一次進攻機會。這是最好,也是最后一次進攻時機。他把劍換到左手,堅定不移地緊握劍柄。劍氣穿過屏障,凌厲的破空聲傳入他的耳朵,激得他開始耳鳴。劍氣迅速移動,馬上就要命中。他沒有閃躲。他沒有打算閃躲。鮮血噴涌,飛濺到他的臉上、鎧甲下的衣物上、直挺而下的劍上。他的右臂被整齊地切斷,殷紅的鮮血和艷麗的火焰交融在一起,血液瞬間沸騰,產出“滋滋”的響聲,以及大量的蒸汽。祂的視線反而受到限制了。祂來不及閃躲。利刃刺入祂的心臟,從背部穿出。斜向下的長劍插入地面,將祂釘在了地上,祂被迫跪在地上,沒了動作。地面滿是鮮血,有從他的斷臂處涌下的,有自祂傷口流出的。雙方的血液在競技場的中央混合,慢慢向四周流淌。他的手緩緩放開劍柄,踉蹌幾步癱坐在地上。他看著眼前的情景,陷入恍惚。他又成功了。他又一次在這里,在競技場,用劍刺穿了對手的胸膛。他感覺自己回到了那一次競技大會,他永遠忘不掉劍刺穿她胸膛的感覺,因為他本不可能體驗到這種感覺。她放水了。他也想起她在大會之后的承諾。想到這里,他苦澀地笑了。他竟然認為自己能贏過祂。地面的血液逐漸匯集,一個怪異的生物從血泊中生出。似獸非獸,似人非人的怪物邁著它的步伐,靠近阿爾伯特。御血術。“你果然……沒有放水啊……”利爪揮下,在身體倒地的碰撞聲之后,一切歸于平靜。微弱的火焰開始在血泊邊緣燃燒,并慢慢靠近血泊的中心——被釘在地上的惡魔。祂緩緩直起身,站了起來。在火焰燃盡祂身上的血跡之后,祂將胸口的劍拔出,丟在地上。祂回頭一瞥,那條腰帶仍然安靜地躺在地上。與之前不同的是,阿爾伯特的右臂蓋于其上,緊緊抓著腰帶。祂徑直走向阿爾伯特的尸體。祂的腳步踏過掉在地上的金冠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祂把金冠踩斷了。祂不在意。祂半蹲在尸體旁,讓巨龍把腰帶取過來。巨龍叼起腰帶便丟到祂腳下。祂似乎對此感到不悅,瞪了巨龍一眼,然后回過頭,輕輕把腰帶和他的劍盾一同放在他的身上。祂仰頭看向國都的城堡,走向競技場的出口,留下一小簇火焰在腰帶的金屬部分刻下一句話。“他將神明幾度擊敗,兩度用長劍,三度用覺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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